近日，我校商学院青年教师陈喆在《管理世界》发表题为“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地区间技术互补与省际贸易增长”的学术论文，通过构建包含技术互补关系的多地区采购贸易模型，深入探讨了技术互补在强化省际贸易流动份额中的关键作用。

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础支撑和内在要求。自改革开放以来，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重点持续推进，逐步从产品市场竞争、劳动力流动、资本跨地区投资向创新要素跨地区布局与再配置不断深入，引领地区间互动机制从互补性生产联系深入到互补性技术联系，推动省际贸易往来愈发密切。本研究基于Jaffe（1986）构建的技术相似度指标，以及Frenken et al.（2007）将技术多样性分为相关技术多样性和不相关技术多样性的思想，提出省际技术互补指标。使用中国1992~2017年发明专利数据测算得出省际层面技术互补指数与贸易流动份额指数，采用社会网络分析等方法对省际贸易网络分布以及技术互补在其中的作用进行描述分析。本研究发现省际贸易结构逐渐从“以辽宁省、黑龙江省以及吉林省等生产分工支撑的省际贸易流动”向“以江苏省以及广东省等技术分工支撑的省际贸易流动”转变，具备更高技术互补水平的省份往往也具有更多、更紧密的省际贸易关系。具体研究贡献如下：

图1 技术互补与省际贸易流动网络分布：高技术行业

图2 技术互补与省际贸易流动网络分布：中低技术行业

从技术互补视角对现有省际贸易研究进行补充。考虑到在一个被地理摩擦分隔开的世界里，为获取高技术研发人员与高效率企业的先进技术，地区间技术关系需从传统的辐射效应、技术竞争向技术互补格局转变，通过依靠自身比较优势进行差异化技术分工来有效克服创新资源空间分布的不匹配性。对此，本研究将技术互补关系纳入到传统的多地区采购贸易模型中，以揭示除冰山成本等因素决定的跨地区生产活动以外，跨地区创新资源配置在地区间贸易流动中的关键作用，并基于产品技术结构复杂程度，揭示地区间在技术结构复杂产品上开展技术互补对贸易流动的重要作用。

从技术互补视角为实现省际贸易放大效应提供新思路。已有文献普遍认为，地区间技术协同和信息交互在超过一定地理距离范围后将逐渐消失，且地理边界、地理距离等是阻碍地区间贸易流动的关键壁垒。本研究发现，虽然技术互补在促进省际贸易流动份额提升中会受到距离限制，但并不会随着距离的增加逐渐消失，而是呈现持续存在特征，即技术互补具有明显的省际贸易放大效应。

从技术互补视角为加快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提供启示。在技术互补推动省际贸易流动的框架下，结合强化省际技术互补、加快中低收入省份融入高收入省份互补性技术体系、推动省际在技术结构复杂产品上开展技术互补活动的发展路径，提出要加快建设技术和发明人才全国统一大市场，需要做到：一是降低创新资源配置不确定性，在更大地理范围内优化创新资源与创新体系布局。二是优化中低收入省份营商环境，缩小与高收入省份营商环境差距。三是促进发明人才合理配置，将发明人才潜力大国优势转化为发明人才资源大国优势。

本项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22&ZD093）、国家自科基金青年项目（72403036）、中国博士后面上基金项目（2023M740613）的资助。我校商学院陈喆讲师为第一作者，南京大学经济学院郑江淮教授为通讯作者，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冉征助理研究员为第三作者。